用四字描绘玄吟雾在迢遥境的日子,就是醉生梦死。
不过这词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多少凡子修士同样溺在这泥潭中自甘下陷,不知今朝何夕,只记得此刻欢愉。
前两天他还有点理智,知道迢遥境内灵气浓郁,对于修行助益极大,就算不去四处寻机缘也得益良多,是以遵循了之前的习惯,每日匀出一段时间打坐提升修为。
但法锈是个不修炼的人,不修炼也罢了,还不出声,玄吟雾听不到动静就心烦意乱,时不时要抬眼,看她还在不在旁边。法锈自然是无一例外都在,抱着双臂靠坐在一颗老槐树旁,不知在想什么,有时入神不深,察觉到他的目光还会回看过去,也不说话,只轻轻笑一下。
这片地方并不偏僻,经常有修士涉足,只是见到饲祖在此不敢造次,除去专门来求援的,其他人在旁边巡游一会也就退去了。不过云雾缭绕的,不少道侣也会故意经过一下,玄吟雾见了不下五六双,年少青涩,却盖不住你侬我侬的情意,叽叽喳喳,像两只黄鹂儿,烦得无可救药的同时,也可爱得花见花开。
也有一方演独角戏,另一方总是说“闭嘴”“别吵”的,玄吟雾不知那些人怎么想的,要是他,宁愿法锈此时闹腾一点,本就是个疏外防、重心防的人,再不开口,更像是隔了千万重山,脸上是一点想法都找不出来。
这么胡思乱想,根本入不了定,他索性又看向不远处的老槐树,法锈屈腿坐在树下,面色沉静,面前摆放着一堆石子充算筹,低头时黑发垂落,指间夹着一枚石子,无声在空中敲击着,似乎在计算阵轨运。
他从来不知道她对于阵法有什么研学,但她的确在这上面有足够的天分,无论是靠一己之力破六合堂的十二柱石盘阵,还是算迢遥境的天灾地时,总之当闲时消遣,没事玩玩,居然还能混出一番天地,不得不说老天爷太厚爱了,仿佛是搜肠刮肚般往她身上砸重金,恨不得塑成个金像人儿。
他这次看了就没收回目光,法锈没可能感觉不到,偏头一笑:“吵着了?”
又低又柔,尾音上抛,真是酥得入骨。
狐狸是真坐不住了,他要还能坐得住就得成仙。
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袍角,走了过去,很小心不踩到地上排列规律的石子:“你算什么这么入神,怎么不过来?”
“师父是想让我投送怀抱?可是我只会守株待兔呀。”
她眼神扫过去,上下打量,好似真的是枯坐田埂的白身贫家,眼角眉梢有笑意晕开,“运气倒也不错,狡兔没等到,跑来了只狐妖。”
玄吟雾已经完全避开了那些石子,走到她面前,微光从他黑亮柔滑的发梢透过。法锈微微眯了眼眸,往上伸去一只手,两指并起勾了勾,似乎要让师父拉她起来。
除了伸手,她身子可没一点要起来的意思,依旧实实在在地靠坐在树根上,玄吟雾想了想还是把她抱起来妥当些。刚刚俯下身,法锈又把另一只手抬起来了,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手指在他后颈处交叠扣住,慢慢地往下压,玄吟雾不在意她这点力道,弯腰用手臂环住她两肋时,她不差分毫地覆在他的嘴唇上,不是碰巧,因为太准确了。
气息陡然炙热,玄吟雾恍惚觉得时间僵止,仿佛血液要透骨烧出来,烘烤得他心口发软,涌上的潮热化成薄汗,黏在额前鬓边的柔软发丝间。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身体,双手轻若鸿羽般贴在法锈腰际,但掌心蕴力似乎源源不断奔涌而出,他怕下一刻会骤然收紧,只有离开她的衣裳才能遏制住。
他忽然半跪了下来,与法锈差不多齐平后,手指深陷在她的头发中,索取更深,随着他的上前,法锈被迫后躺,被一种缓慢到不可抗拒的强势笼罩在他的双臂间,眼前一片遮天蔽日,漏出的长发铺在树根上。
这头狐狸,若是风平浪静,连火折子都不敢碰,但扔给他一点火星,燎原之势就出来了。
等玄吟雾再抬起头的时候,撑住榕树的枝干才稳住自己,不顾散落的发丝,克制地喘息,眼神飘忽不知望向何处。
忽然脚下一声脆响,是他脚底蹭开步子时带动了两枚石子相撞,这一挪位,原本看起来十分整齐的阵列像是被抽去了精神,瞬间变得杂乱不堪。
法锈根本没看地上,光听声响也知道功亏一篑,轻飘飘地看他:“师父,你把我算筹踩乱了,这费了我十四个时辰,就差临门一脚……”
玄吟雾低声打断:“你管它还是管我?”
他努力撇开目光不去看她的嘴唇,那柔软温热的触感深刻得让他想逃避,是的,她还轻蹭过他的耳朵,从脑髓深处立刻传来酥痒的感觉,他立刻去捋头发试图纾解,但已经晚了,他手指碰到了从头发下冒出的毛茸茸狐耳,不安地转动,内侧高热。
片刻,法锈逸出一声轻笑:“……管你。”
她松手,指间捏着的最后一枚石子掉落草皮,同时,尝到甜头的玄吟雾很快再度吻了上来。
之后,玄吟雾再没修炼过,所有清心静念的法诀放法锈面前,跟弱智儿歌没什么区别。
如今做的事要是说给几个月前的他,他大概会觉得自己是疯了,在一个藏着众多惹人眼红的机缘之地游山玩水,除了批一句暴殄天物也是气得没话说。
但多少忠言道理,也敌不过甘愿二字。
日子挨了过半,玄吟雾对于亲吻这档子事已经熟门熟路,可没再进展,不少回逼急了就埋在法锈颈窝里喘息平复,他觉得能克制到这个份上,大概今后怎么修炼都不会走火入魔了。原因无他,这儿真不是个办事的好地方好时候,实在是宗门子弟事儿太多,跟土拨鼠一样,冷不丁就冒一窝,很扰人兴致。
别看第一天进来时的天洪凶猛,仲砂出手也轻松,但她是四大仙宗年轻一辈中的最强掌舵人,单挑其他三首徒无败绩,治下有方,同门默契极大,这几点抖出来,不说太朴和五蒙那边的大师姐大师兄还没来,就算鸿渊都差了一个档次。
因此当杜蔺雨扛不住前来求援的时候,法锈毫不意外,也没多说,过去把那片流沙平了,等沙地上躺满被吐出来的鸿渊弟子,她拍掉手上的细沙,无意多留。
杜蔺雨突然上前一步,事到如今他没什么气焰,只是话憋在喉间,不吐不快:“饲祖,冒昧问一句,你金丹期的修为怎么击退天灾的?当然,如果是秘笈之类,是不必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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