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邢杀之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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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勾起人的怜悯心？烂俗。”剑光西来，西王母一愣，不受影响的白飞渊绕到其身后斩豹尾。奈何她的尾巴看似柔实则刚，与剑相碰生出火花。

趁此空档，葵苏恢复理智绕开红光贴近她的身侧。三片青叶子环绕她的脖子，竹剑外壳散开直捣黄龙。西王母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内，她朱唇轻启发出既刺耳又难听的鸣啸，同一时刻红宝石的光芒万丈铺盖。

风骥他们马上闭上眼睛，可惜即使不直视红光他们依然难逃一劫。嫣儿全身痙摩，乏力地挽着若华，兄妹俩在做同一个噩梦。他们回到了那个苍夷的战场，每走一步，脚下尽是骸骨。他们无助地抬起头来——天空是黑色的，没有星光没有月光。

下雨了，他们机械地抹过滴落在脸庞的腥臭，满手鲜红。

这个世界由尸体组成，还有人吗？

原本昏迷的方晴被如此大的动静惊醒，她一睁开眼睛是满目漆黑，有谁紧紧地搂着自己。耳边呢喃和哀嚎不断，她分辨片刻发现含有风骥的声音但语无伦次，她慌了。

风骥和兄妹俩一样陷入心底的噩梦，他身处一条红色的村庄——所有的景物都是红色，包括天和地。他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是他的家——儿时的家！噩梦随之变化，两边的房子人影幢幢，周围呼救声逐渐清晰。

突然他身一僵，眼睁睁地看着村口的黑衣人走来然后穿过自己的身体，他的拳头青筋暴突，力量蓄势待发。二十年后再见仇人是何种感觉？风骥只知道自己想他们死！奈何一拳挥去仍是穿过，黑衣人重复当年的恶行。

“哥哥……哥哥……”

风骥浑身一震，记忆深处的小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样的哭脸、一样的呼唤，为什么二十年后他同样无能为力！

“风大哥！风大哥你怎么了？”方晴总是听见他低吟“妹妹”、“妹妹”，他搂得很紧，她几乎透不过气。

而白飞渊和葵苏更加痛苦，他们直面了西王母的红宝石。红宝石的魔力超乎他们的想象，那是纳入了千万冤魂而成的法器，他们听见的哀嚎就是西王母曾经邢杀过的罪人发出！他们看了一眼如坠无底深渊，心里的黑暗角落全数呈现令两人几近崩溃。

为什么要当神官？凭什么要为民解难？就因为我继承了你的力量？你算什么东西，我只是你的繁衍之物、继承你力量的工具、你的替代品、你的傀儡？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阴暗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的面前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注视，那是他生命的源头。你想我担当神族的重任？你想借助我名垂青史？妄想！我要毁了你辛苦建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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