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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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荛将带着羽毛的兽皮裹塞在帽子里。

冻僵的耳朵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它们在寒风中裸露了太久，暂时地遗忘了温暖的感觉。

地面上还留着兽皮主人的肉体，如今它已经不需要这一身漂亮的羽毛了。

黄荛不太记得这生物叫做什么名字，似乎是某种陆行鸟类的亚种，不过这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照片被贴在早课的课本上，在与军纪完全无关的生态分类。

她记得，这东西可以吃。

粉色的肉体上没有留下太多血迹，血液不见得适合人类的咽喉，但温热的血总比冰凉的雪水要强得多，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温暖。在剥皮之前，黄荛痛快地抱着它的脖子喝了大半。

最近限量供应的食物与水每天都在减少，即使偶尔能从食堂顺出点物资，也不够这个年纪的日常需要。

从这点来说，现在的处境还不错——如果能在这种环境中搞到猎物的话。

黄荛收拾着陆行鸟的尸体，把大块的肉丢在不知雪地上，高山极低的气温很快便会让它们冰封硬化，连血腥的气味都会被低温冻结，便于携带又不会惹来麻烦。

手套沾了油脂格外地湿滑，她挖了几块雪随缘搓拭了几下，也许现在不是那么干净，但双手要接触的东西太多，过一点时间就会忘记这点油渍。

将在背包中给大块的肉腾出一点地方后，黄荛将剩下零碎的部位用绳子系着拎在手里，准备作为今天的晚饭。

她在早上碰到了一只身长足有小臂长，形似白鼠的生物。那小家伙的警惕性不强，于是便成了她的早餐，而皮毛则被塞在了鞋子里，不是很舒服，却相当暖和。

只是不知道现在其他人怎么样了，走了这么久，她还没遇到其他的人。黄荛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天。

天空白的比雪更加刺眼，几乎找不到恒星的方位，不过她也不需要借助阳光来计算时间。

黄荛在雪山里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行程却不过六七公里，狩猎与蹲守耗费了大量时间，她却不得不这种做，以保证自己能够在雪山中保持足够的行动能力。

照这样的速度，今天晚上几乎没有到达营地的可能，教官可没告诉他们应该去哪里集合。

“我刚刚没有告诉你们位置吗？我记得我有说，”当孩子们问起营地的地点时，维根尔丘对此表现的十分无辜，“噢，那好吧，也许我真的忘记了，营地就在山脚下。”

“嗯？山脚下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没有告诉过我，小子。你难道不会自己去找吗？侦察的课程你难道没上过吗？”教官用他粗大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半晌才恍然大悟，

“什么？没学过？对了，你们是新生，也许初级教育没有这些东西？好像是没有把，我离开学院的时间比你们的年纪都大，谁记得清楚呢。”

“你们都没有学过，那可真糟糕。”他来回踱着步，似乎这真的非常让人为难一般，“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们没学过，现在有个好机会让你们学习一下了。相信自己，小伙子们，你们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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