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批货船又靠了过来,那船身上,无一不刻着一道规整的花的圆纹,每一道纹路都是向天空伸出的黑色的寒刺。

巷口立着一个身形颇为峭瘦的男人,面色不虞,常年皱着的眉头刻下狠戾的痕迹,让人难生好感。

是海滨地头蛇“黑漆花”的八大干部之一的鸽尾。

鸽尾清点了一下货物,沉着脸让手下开始搬东西。那边停着的货车旁边或站或蹲着一些看衣服就很不正经的人,他抬手一脸不耐烦地招了招,混混们从他手下那边那了钱,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过来。

“这么着?”

鸽尾在海滨呆了这么多年,将近四十岁的脸庞已经备受海风的摧残,眼角生出了些纹路,整张脸看起来阴气横生,他催促道:“拿钱办事然后走人,别惹什么乱子。”

那群人不是什么正规的黑手党,只是见钱眼开认钱不认人,收了钱撇了撇嘴,就没有一丝耽误地走下船底层开始干活,一走一晃的模样活像街溜子们出街。

让他们搬的“货”,严格来说也不是货,而是一群人。

一些衣着破烂、眼神畏缩、明显发育不良的人们从底仓里面被赶了出来,他们手上都带着细细的手铐,脚上的鞋也都因为浸过海水而发黑发臭。

有个小男孩捂着自己露出来的肩膀阵阵战栗,却因为这略微的一停顿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那群混子干起威胁人的手段倒是丝毫不含糊:“走快点!”

吱呀吱呀的声音一直没断过,海面荡起微波,明月高悬,丝丝沁凉的海风穿过来,鸽尾面色无波地看着这群远渡重洋的奴隶,等到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大货车之后,那眉头才狠狠地皱了一下。

口袋里手机蓦地响了一下,他打开接了。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算是两清了,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诺销毁掉那东西。”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声音,低笑声总是带着点捉弄的意味。

“别呀,我们之间情深意切,我可是提前就帮你把野狍手上那东西给销毁了呢,这难道不足以显示我的诚心?今天不过是让你帮忙偷运点货物,怎么刚做完就这么绝情,要破坏我们两人的关系?”

就在昨天,鸽尾和裟罗,黑漆花的两大支柱干部因为卷入野狍叛变事件,而被团长叫过去在黑漆花会所开会。

本来各自心怀鬼胎、做贼心虚的两人以为团长敏锐地发现了什么,要对他们两个下手。但是没想到黑漆花的头目竟然连野狍的事情都没怎么提,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下让他们注意自己的势力范围,还有就是别惹凡凉,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很难说团长有没有察觉到鸽尾这些年来做的勾当,但是森蚺发的那条短信也的确证实了——他帮他删掉了对他不利的一部分东西。

鸽尾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别以为你拿到我的把柄就可以无止境地威胁我。”

他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那个蛇尾戒指,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声调都没变:“你这么多年都只专心枪支炸药,怎么突然要转行当人贩子,那么想转移警察注意力,最近他们对你的打击力度不小吧。”

他话音刚落,那边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片刻后森蚺不甚在意地吹了一声口哨:“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我要是折在这里,下一个就是黑漆花,要不要我在挖坟之前帮你挖一个在隔壁?”

现在鸽尾知道凡凉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因为这人不仅烦冷,还很犯贱。

“不用了,看好你自己吧。”

继昨天的餐馆风波之后,希泽带着大叔在警察局做完了笔录,又要立刻去跟昊远局长汇报情况。

记者大叔虽然被松了手铐,但是他在工作室里还有一大批“不正当碟片”要被收缴,就只能撑着手、拿着那种几角钱一个的塑料杯子一杯一杯热水地灌,同时百无聊赖地看着希泽东跑西跑、忙了半天才有时间喝口水。

隔天才有时间跟着大叔去他的工作室。

粗糙的手随便地在透明碟片里扒拉了几下,自诩为业界良心、年纪不小的大叔记者看着希泽搬来了一个大纸箱,干巴巴地解释道:“哎呀,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披荆斩棘把自身危难置之度外也要还人民一个真相的报社记者嘛。我工作室里其实没多少违法产品,小泽你要相信我啊。”

希泽刚入行,也只是听过老前辈说过什么社会多油嘴滑舌之辈,但是他本人还是很愿意去相信那些真善美的,尤其是在现在,他面色温和:“嗯,我刚刚已经向总局查过户口和就业信息了,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大叔手上没了禁锢,手上哼哧哼哧地不停,慌忙地把那些露出来的碟片塞进柜子里,嘴上也妄图跟这位年轻警官套上一点近乎:“我说小泽啊,幸好你昨天中午听我劝没过去,不然我真的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希泽的名字,是他特意看了一下那特质名牌,记在心上的。

不过——他偷偷地瞥这位根正苗红、长相清澈的青年警官,想着这年头这地点,敢穿警官制服到处跑的人他真的见得很少。

大叔的这种做法也得到了昊远局长的认可,毕竟当时在餐馆里面的,是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的玉面阎罗,是可以因为一个不爽就烧掉整条街的头号干部。

“谢谢大叔当时拦着我。”希泽受了别人的恩惠,当然是会好好地记着心上,他俯下身子,想要帮大叔把东西都搬过去。但是没看见他大叔突然面色一变,手上的动作好似千手观音一样地要招呼过来。

“不用不用,小泽!!放着让叔叔我自己来!!”

“不不,没关系的大叔,我可以帮你的。”

两人正在挣扯间,那藏在底面的几张妙龄少女写真集一下子没兜住,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大叔脸上一片惨不忍睹,啧啧几声捂住了自己的老脸,声音颤抖:“啊小泽,你要记得啊,你大叔我是立志要深入底层黑暗、揭露一切黑手党内幕的,这......这都是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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